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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过去心存感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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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青春沉淀为记忆

  有闲暇的时间,常常会整理一下自己身边的旧物。当触碰到那些伴随多年的小物件,依然觉得眼热,虽然早就不用了,还是舍不得丢掉。似乎在它们身上,仍流动着旧时的岁月。便可以睹物思情,引起一番久久的回味。有人说,到了一定年纪,甚至会惜物如命。到那时,生命与物品早已融为一体,命中有物,物中有命,分不清物我,因为,总有万千情思缠绕牵连其中。 

  记得小时候,父母总是指点着家里的东西,某件家具或者农具说,那些东西已经用了多少年,有些甚至是祖辈留下来的,更算不清年份了。当他们望着这些东西时,目光总是闪亮而滋润的。就因为有那些,看来是累赘的旧物,才能让我们的生命变得如此厚重,而充满丰富内蕴。虽然那些旧物,和眼前的生活无涉,却总是默默地停伫在岁月深处,等着我们去回顾眷恋。  

  不久前,无意间在一本旧书里,看到故友赠送的一枚树叶书签,顿时令我泪眼婆娑。我在想,如果没有这些故物的提醒,我还会有这些感触么,还能捕捉到流烟般消逝的岁月么?确实,我们的精神生活,往往都是与怀旧情结联系在一起。那些旧物,不管是贵重的,还是一钱不值,都一样地不舍。这并非吝啬,或者玩物之心太重,而是对过去心存感念。  

  尤其那些深埋心底的隐情,都和身边的旧物关联。泰戈尔曾说过,万水千山走遍,只有家门口草叶上的那颗露珠,最让我想念。遗憾的是,在当今这个物质时代,人们都在追求时尚,追求潮流和浮华,很少有人去关注,那些遗落于时间边缘的旧物了。除非那些旧物,是可以拿来炒作拍卖,变成占有的财富。而那些贵重的旧物,却早就被那些世俗的目光所垢染。  

  有时候,我也喜欢去逛跳蚤市场,去淘宝,尤其对那些被磨得精亮的旧家具,更觉亲切。把它买回来,用着别人用过的,就象和一个未谋面的朋友结缘,那种感觉不是随便可以体验得到的。今年春节,到大姐家拜年,姐夫指着一盏日光灯说,那就是你们搬家时丢下的,我们还一直用着呢。想来,它应该有十多年了吧。看着它,似乎又回到与小儿嬉戏同乐的情景。  

  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如果一件东西用了数年,都觉得很长了,何况几十年呢?在他们看来,几乎没有东西值得用这么久,甚至连世上极珍贵的友谊、爱情,对生命的向往,也没有必要永久地恪守,不懈地追求。其实,在这世界中,一切皆如浮云,而那些沉淀于时光里的,往往是最可宝贵的。只要我们愿意,就会发现还是有许多事物,是愈久愈醇、愈陈愈香的。  

  那些丰富的心灵,都是有着怀旧情结的。张爱玲便具有这样一颗心灵,怀旧和苍凉,是她的作品永恒的主题。在其中,那些家传的首饰,出嫁时的花袄,雕花的家具,重重叠叠的旧物影子之间,晃动着物换星移,沧海桑田的变迁。就连她自己的衣着,也是充满着怀旧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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