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有一个长头发的姑娘站立起来,虽然离得很远,但我知道那确实是她。我没有邀请她上台,但她就那么仰着头走上台来了。其实,我当时是非常紧张的,我怕她还没有释怀还没有原谅,我怕她抢过话筒,搞砸了那一场签售会,我怕她会指着我的鼻子控诉我的罪行,让我在众多读者面前出尽洋相。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她紧紧将我搂住,声音哽咽着说,恭喜你变得优秀,谢谢你曾经那么深爱我,我会永远感激。
一时间,我泪眼模糊,说不出话。而台下,掌声雷动。
等到参加签售的人走完,她还在等我,她说她想与我合一张影,她男朋友拿着相机。我有点瞠目结舌,站在我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现在的男朋友。但惊讶只存留了几秒钟,我恢复思考,眼前发生的一切都那么自然并且美好。
原来,她已经真正放下,并且释怀。
那晚分别的时候,她男朋友说等到结婚的时候,希望我能出席。她牵着他的手,又重复了一遍。我想都没有想,说了一句,必须参加。
走在寒冷的冬夜里,我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寒冷,温暖感人。由衷的祝福他们能过得很好。
02
刚走进学校上学的时候,我是左手握笔,于是我母亲提着鸡蛋去拜托白老师纠正我的错误。白老师惩戒我们的方法只有一个,揪头发,只揪额头的那几根。我时常感觉前额的头发连带着头皮一起疼,从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惧怕白老师。惧怕他严肃的面目,甚至惧怕他头顶不多的几根花白头发,有点深入骨髓的样子。
离开故乡之前,我对于白老师的记忆已经存留的不多了,但有两处回忆却如何都涂抹不掉。
一个农忙的春天,我母亲不知是因为什么而和白老师的妻子争吵了起来。白师娘一边跳一边指着我母亲咒骂,言语不堪。我母亲是个不会骂人的人,当别人骂她的时候,她至多偷偷地瞪一眼或者掉一滴眼泪。
二姐当时10岁,看不下去母亲的受辱,于是她拿着一根棍子跑到白师娘面前,在她身上戳了几下。让我惊悚的是在那一刻,白老师顺手拿起了一把铁锹,青筋暴起的向我们的方向砍来。
受伤的自然是母亲,她护住了我二姐。我清楚的看见我母亲的脸上有了不止的血,头发也都被红血浸湿。我当时傻傻地一动不动,两个姐姐也都瘫坐在地上嘶哑的喊着妈妈。我记忆最后的一刻是我妈晃晃悠悠地跌倒在了地上,其他的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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