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早春去花市,在那熙熙攘攘的集市之中的花店,少得可怜,买的人热情也是相当的冷清。但花还是数不胜数,从那百花中,还是嗅到那记忆深处的芬芳。
折射的阳光在叶色中化为光斑,落在姥姥的青丝中,不过青丝不是满头,早已稀稀疏疏的了,可我依然认为,带着淡淡微笑,在阳光下闪闪动人,旁边开得再盛的茉莉,也不过是姥姥的配饰。因为,那时候她占据了整个的心灵,每年春天,姥姥和我一起修剪花枝,她的声音温和而轻柔,让人置身云朵一般,又如春燕呢喃:“花儿美,枝儿剪,枝儿密,剪坏枝,留下好,朵朵芬芳压枝头”。我便笑吟吟的围着花丛转圈儿。如铃般的声音,似有似无的花香和姥姥的笑颜,永存在我的记忆深处,连绵不断,挥之不去。每每回想,那时孩提时代,流光溢彩,隽永秀美。
再美丽的过程,也有着不可预知的结果,可能不是每一个美好的事物与故事都有那么一个让人美好愿望的结尾,不管有多少王子和公主最终都能美满,那只是童话,只不过是人们对现实的逃脱。现实,残酷而绝情。
就如冰心所说“生离—是朦胧的月日,死别—是憔悴的落花”。不到一年,姥姥头上青丝全无,一次次被推进手术室的姥姥,脸上最美的笑容也消失殆尽,每每留下母亲一脸泪光。
日子平淡的过着,一声撕碎夜晚宁静的电话铃声闯了进来,也仿佛撕碎了母亲多年最美的梦,惊慌失措还挂着泪水的妈妈飞速剪下一束还带着露珠的茉莉,带着我奔向医院。车上看着妈妈,她一会儿间仿佛苍老了好几十岁。
到了医院,推走的姥姥身上盖着白布,妈妈因为痛苦,泪珠滚落,刺儿,刺伤了妈妈的手,同时关于茉莉的记忆也刺伤了妈妈的心。一旁的我手足无措,只觉得那一刻,天荒地老。
买回的茉莉花又开,与那年的一样优美芬芳。长到篱笆上的茉莉花之光斑飘飘荡荡,带着当年那浓浓的忧伤。闭上眼睛,微微发呆,记忆深处,姥姥的笑颜比这花儿甜。
长大后,每每回忆起童年的那些回忆,和我那颗执着的心,带着茉莉花走遍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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