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很精致,像极了里面的文字以及文字里流淌的爱情故事。颜西在讲萧红与萧军、梁思成与林徽因、朱生豪与梁清如、钱钟书与杨绛、沈从文与张兆和、徐悲鸿与蒋碧薇、石评梅与高君宇的时候,这些老旧的故事又焕发了新意。我几乎会背诵的故事,心情,再一次击中我,是因为去了的终归去了,那个时候的爱情再也没有了,在我们这个充满着物质气息的时代,再没有谁会说“我不问你家的家财,不看你家的房产和地契,我就想看看你的灵魂的轻重。”
朱生豪和梁清如恋爱十年,两地分着,写信写了九年,朱生豪的信情意缱绻、缠绵。《民国时期的爱情》影印了他们的信,纸上,朱的蝇头小字密密麻麻,好像写起来就收不住笔。我们今天的通讯已经高度发达,恋爱时根本不需要写信了,可是,类似如此的美好你也找不到了。总是这样的:得到多少好,也会失去多少好,只是我们意识不到罢了。
钱钟书和杨绛、沈从文和张兆和,都是在平淡和琐碎里完成自己的爱的,但是那追求皆是出于真心真爱,出于始终如一的坚持。读这些文字,如同看见民国的街道,闻到旧时的气息,看到复了古的过去,那些爱情的花,仿佛一直开着,不曾凋谢。
“人到这个世界上,如果仅仅是为了吃好穿好住好房子,那我宁愿早一点离开,我来,其实是为找一个人,和他一起操持生活、一起体味活着的好”;“她是一条鱼,上一次岸,就为等一个他”;“所谓爱情,就是在多雨的黄昏,煮一盏薄荷茶,与岁月,与怜惜她的人,共老”;“你我一起为一本书起个头,然后一起画最后那个句点,其间只需耳鬓厮磨着填写情节”这些文字表白,多么简单,直白的入木三分,原来,这就是民国爱情么?
不管是后人的总结,还是时人的白话,总之是很让我有点震撼。
“所谓真的爱情,必须是生死相依”1958年,在上海“反右补课”中,傅雷被上海市作协划为戴帽“右派”,时任上海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兼上海作协党组书记周而复则认为傅雷属于“可划可不划”的范围,恰逢周扬赴上海听取意见,周扬说“我的意思还是不要划右派”,但周而复、周扬的最终没能救下傅雷,不久上海宣布把傅雷定为“右派”。文革初期,傅雷遭红卫兵抄家,受到连续四天三夜批斗,罚跪、戴高帽等各种形式的凌辱,被搜出所谓“反党罪证”面小镜子和一张褪色的蒋介石旧画报——这位民国时期就出名的翻译家、文艺评论家终于撑不下去了,文人傲骨促使他决定离开这个混乱的世界。傅雷夫人朱梅馥看着傅雷铺开纸,拿起笔,一字一句写完遗书,给他准备好水,照顾他服下巨量安眠药,确认他安然走后,朱梅馥将他的身体端正摆好,使他留住最后的尊严。然后,自己撕下床单,系在窗框上自缢而亡。
这样的爱情绝唱,读得我心酸、心惊。他们爱的时候那么温软,他们走的时候那么刚然!
我并不想评论这部书如何,我只想借助于它,比对今去,体味厚重情感,从文字间寻出一些久违的善、美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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